995愿当仆从(1/2)
翌日清晨。
就在驻守在博望城的齐国大军,开始拔营起寨时,传令兵来报信,说党项可汗拓跋宁丛带党项八部、白兰和襄阳兵三路兵马,一起兵临博望城下。
高长恭出面问党项王意欲何为?
那党项王拓跋宁丛倒是胆量过人,只带了个副将,就在城下跟他见面了。
博望城门口。
结果万郁无虞往对面一看,只见身穿金铠鬼面的兰陵王身边,此时还有个坐二轮车的红衫男子,正是本该离开的安德王。
仇人见面分外红眼,万郁无虞直接问:
“安德王不是负伤返乡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?”
高延宗则将双臂舒适地搭在扶手上,一副好整以暇,眉眼语气慵懒道:
“你没看到大齐撤兵了吗?我四哥已经卸甲交兵权,要带四嫂回老家成亲了。我们哥俩的封地挨着,正好顺路。”
一听这话,旁边的高长恭心里挺得意,就没反驳。
男狐狸这番话,万郁无虞丝毫不感兴趣,他没忘自己此行的目的。随后一开口,就是要带华胥国主元无忧走。
齐国众人自然不肯。
安德王更是嘲讽道:“你耳朵聋了吗?我说四哥要带四嫂回去成亲,你把她带走了,我四哥娶什么?”
高长恭也出声道:
“她身受重伤,我一定会倾其所有把她治愈,照顾好的。而且汉人最懂汉人的落叶归根情节,你个胡人哪会照顾人?”
万郁无虞固执道:“她从没跟我说过、她答应和兰陵王成亲了,你们这是要逼婚吗?我绝不允许!除非看到她亲口答应你。”
“你允不允许有用吗?还想看她亲口答应?那你跟过来当仆从啊。”
一听二轮车上的安德王,这番讥诮的话,旁边的米擒副将赶忙呵斥:
“王上!这太荒谬了!”
正低头犹豫的少年党项王,闻言骤然抬起眼睛,坚定道:“行。我跟兰陵王走,愿当仆从。”
党项王此话一出,别说对面齐国的高家兄弟震惊了,连两边离得近的将士都惊呆了。
可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答应啊,本来安德王让他跟来当仆从这话,就是天方夜谭的玩笑话,党项王居然还真敢配合他!?
党项王身旁的副将米擒林当即天都塌了,急忙手脚并用连带喊住他,奋力阻止自家可汗做傻事,却被他无视。
所幸齐国兰陵王也觉得荒谬。
高长恭当即摇头:“你是党项王,你跟本王回齐国算怎么回事?算陪嫁吗?那你的地盘和部族怎么办?”
高延宗也讥诮地笑了,“我说党项王啊,你是以什么身份跟着她啊?单相思也得有个程度,我们只听说你是背叛华胥的白眼狼,只怕她不想见你。”
一听弟弟这么说,高长恭都小声道:
“他喜欢……”
“啧!”高延宗赶忙皱眉打断兄长,拿眼神制止他,“闭嘴!”
随即扭过脸,继续拿那双褐色桃花眼眸,蔑视地斜睨着面前的党项王。
对面的少年党项王坦然道:
“我与她两情相悦。”
他话音未落,安德王就厉声反问:“你空口无凭,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她跟你有私情?你什么都不算!别仗着她人不在,就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此时此刻,万郁无虞如坠冰窖,他这才意识到,是啊,他和元无忧的感情都是私下进展的,从未在人前公布过。他甚至连光明正大喜欢她的资格,都没有……
瞧见自家党项王如此受辱,米擒林忍无可忍,当场撂挑子不干了,愤然就指着安德王要骂!
——却被万郁无虞拦住,勒令他先回去,别再打扰自己谈判。如果自己跟元无忧走了,他就代自己行党项王事。
万郁无虞这个党项王是凭实力当上的,在党项八部一手遮天,说一不二。米擒林即便担心他,可撼动不了他的抉择,只含着泪走了。
瞧见少年党项王明明跟元无忧无名无实,却痴情的奋不顾身愿当仆从,孤军深入以身饲虎,高长恭自然欣赏他,敬佩他。
高长恭也是于心不忍,忍不住拦住自己弟弟继续咄咄逼人:“够了!休要胡闹,还是那些话,请党项王回去吧。”
说罢,便让人推安德王的二轮车回城,自己也扭头要走。
万郁无虞却快步冲过来了,非要跟着俩人进城,去看女国主伤情如何了。
安德王跟万郁无虞仇深似海,仇人见面就红眼,自然不肯让他跟着。
这党项王也底气强硬:“我来保护她是代表华胥,不像你,为了私人恩怨不让她信任的娘家人跟着,一看你就是自私不爱她的人。”
一听这话,高长恭也觉得党项王说的有道理,便扭头瞪了眼弟弟,“抛开你俩的恩怨不谈,他们党项确实是华胥的娘家人,你就不能跟人家党项王好好谈吗?”
高延宗哼道:“那就不谈了。”
所幸高长恭到底心软,见党项王自己还没名没分,都愿意为爱奋不顾身做奴隶,也挺可怜,又心疼他的痴情无处安放。
倒是高延宗,一直挺戒备万郁无虞,此时更是直言不讳地发问:“你俩有没有过?”
“啊?”万郁无虞被男狐狸这话问愣住了。
倒不是听不懂高延宗的隐喻,毕竟男狐狸嘴里,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?万郁无虞只是不懂,他问的“有没有”是有到什么程度。
毕竟自己和她,除了最后一步……
高延宗瞧这少年党项王一脸茫然无知,心里就有数了,果断直白问:“你还是不是雏?”
旁边的高四哥都听傻眼了,心道这种话,你俩都敢大庭广众说吗?
高长恭下意识四下看了看,见几人就站在城门口说这些,不止身边有卫兵,门口还有守卫呢。
原本没敢窃听的城门守卫,听见安德王跟人家党项王说这种话,都不约而同扭过脸来看几人了。
见此情形,高长恭更觉尴尬了,金属质地的冰冷鬼面,都被他的脸烧的发烫。
而跟高长恭同样尴尬的,还有万郁无虞。
少年党项王闻言,凤眸一沉,抿了抿唇,有些难以启齿。
瞧见这小子没吭声,只顾脸颊泛红,高延宗心都凉了,不会是俩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?他当即摆手,“不是了是吧?那你滚吧,我可容不下个情敌在身边。”
“没、没有!”一听高延宗要撵自己走,万郁无虞顾不上害臊了,赶忙出声反驳,自证。
“我还是,我和她是清白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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