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9章 丹火控心（1/2）

星陨阁炼丹房外，乌云压得极低，仿佛随时会坠落在这片古老的建筑之上。铜门被两名弟子粗暴地推开，发出刺耳的吱呀声，热浪裹挟着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，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。赵明被推搡着跨过门槛，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，硌得生疼，一股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。他抬头望去，殿内三十六座丹炉依次排列，赤红的地火在炉底翻涌，将穹顶绘着的太极图映得扭曲变形，那些原本庄严的图案此刻仿佛活过来的妖魔，张牙舞爪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。

“赵师弟好福气，能被选为三品聚元丹的试药人。”说话的是墨渊座下大弟子沈墨，此人一身月白长袍纤尘不染，腰间系着精致的玉佩，手中把玩着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，嘴角却挂着毒蛇吐信般的阴笑，“这炉丹药融合了千年血参和幽冥藤，药效霸道得很呢。”他用折扇轻点，指向角落一座正在冒黑烟的丹炉，炉壁上还凝结着暗红药渍，那些药渍在火光的映照下，宛如干涸的血迹，“前几日有个弟子试药，当场爆体而亡，那场面，啧啧……”

赵明撑着地面起身，掌心传来灼烫的触感。他悄悄运转阴阳瞳术，赫然发现地火中竟夹杂着稀薄的混沌气，那些跳跃的火苗里，隐约可见黑白交织的纹路。这一发现让他瞳孔骤缩——星陨阁的地火本应是纯粹的正阳之火，为何会出现魔神之力的气息？难道墨渊等人早已渗透到炼丹房，在暗中篡改地火属性？

“试药前先净身。”另一名弟子抛出一套粗布麻衣，布料上沾着褐色药垢，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。赵明假意踉跄，余光瞥见丹房东南角，那里的地砖缝隙里积着黑色药渣，散发出与墨渊身上如出一辙的腐臭气息。他弯腰捡衣时，指尖悄悄抹了些药渣藏入袖中，药渣触碰到皮肤的瞬间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。

半个时辰后，沈墨端着玉盘走来，玉盘上放着三枚浑圆的丹药，泛着诡异的青芒，表面还流淌着细密的黑色纹路，如同一条条诡异的小蛇。“按规矩，先服一枚。”他用银筷夹起丹药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丹房里格外刺耳，“若能承受药力，再服第二枚。要是连第一枚都扛不住，可就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了。”他的眼神中充满戏谑，仿佛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。

赵明接过丹药，放在鼻尖轻嗅，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钻入鼻腔，让他胃部一阵翻涌。当丹药入口的刹那，灼热的药力如洪水般涌入经脉，直冲丹田，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。他表面痛苦地闷哼，五官因剧痛而扭曲，暗中却运转《九转锻体诀》，将狂暴的药力引入刚开辟的混沌气海。令他惊讶的是，这些药力在接触混沌气时，竟自动分解成黑白两股，如同找到了归宿般融入其中，在气海中掀起一阵剧烈的波动。

“还能撑？有意思。”沈墨眼中闪过阴鸷，又递来第二枚丹药，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森，“这枚掺了蚀心草，滋味可比刚才美妙多了。蚀心草入体，会从内而外腐蚀你的经脉，那感觉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骨头，哈哈！”

丹药入腹，赵明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，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，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红斑，仿佛被烈火灼烧。但他反而心中一喜——这毒性与地火中的混沌气产生共鸣，在丹田处汇聚成一团暗紫色的火苗。火苗摇曳不定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。他强忍着剧痛，将阴阳之力注入火苗，火苗顿时暴涨，化作一个旋转的丹火漩涡，漩涡每转动一圈，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增强。

“不对劲！他的气息在攀升！”丹房内其他试药弟子惊呼出声。赵明周身散发的黑白光芒与丹火交织，将整个炼丹房照得忽明忽暗。光芒闪烁间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，宛如神话中的魔神降世。沈墨脸色骤变，抽出腰间软剑，剑身泛着幽蓝的光芒，显然淬了剧毒：“停止试药！给我拿下他！不能让这小子破坏了师尊的计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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