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刺客与皇帝(四)(2/2)
12月20日,俄奥联军集结。库图佐夫统帅大军,安德烈·博尔孔斯基策马巡视,尼古拉·罗斯托夫兴奋地练习骑术,皮耶尔则笨手笨脚地学着用火枪。
巴格拉季昂巡视防线:“听说法国人不到一周能推进三十里,我们要小心。”
安德烈则冷冷地道:“我倒想见识一下,他的军队能不能挡住俄国人的刺刀。”
杜伊勒里宫,巴黎。
宫殿内,塔列朗正在与拿破仑低声交谈。他谦卑微笑,语气温和:“陛下,奥地利和俄国的结盟让欧洲再起波澜。但或许,这正是您巩固帝国的机会。”
拿破仑凝视着地图,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:“等我打垮奥地利、俄国,谁还能挡住法兰西?”
塔列朗微微一笑:“陛下,这正是我所期待的。”
内心深处,他却想:等你精疲力竭之时,就是改变法国的时候。
维也纳战局。
12月28日,大雪覆盖的维也纳城外,俄奥联军和法军第一次大规模交锋。缪拉的骑兵如旋风般扑来,但被巴格拉季昂的防线挡住。
安德烈带领士兵亲自冲锋,尼古拉则在骑兵队中初露锋芒。皮耶尔第一次听到炮声时,脸色发白,却强忍着站在阵地上。
一轮轮冲锋后,库图佐夫冷静地下令:“不急,拖住他们,让他们疲于奔命。”
马赛。
战事消息传来,亚诺站在海边,望着北方。身边同伴低声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行动?”
亚诺低声答:“战争会消耗掉拿破仑的锐气。当他最虚弱的时候,就是我们机会到来的时候。”
巴黎,皇宫。
深夜,拿破仑独自一人站在书房,望着壁炉里的火焰。他喃喃自语:“亚诺,你到底在哪?我不怕任何国家,我只怕你那一把刀。”
壁炉的火光映出他凌厉的侧脸。他缓缓闭上眼睛,心中暗下决心:
无论是俄国、奥地利,还是亚诺——
一个都不能放过。
1805年2月10日,奥斯特里茨,一片被寒风席卷的战场。
晨雾还未散尽,军队的号角声已响彻大地。拿破仑骑着高头大马,披着军大衣,双眼如鹰隼般锐利。他的左右,是欧仁、缪拉、达武、贝尔蒂埃、马塞纳、苏尔特,个个战功赫赫。
“将军们,”拿破仑环视众人,声音不大,却穿透人心,“今天是法兰西的决战之日。你们会和我一起写下历史。”
对面的俄奥联军阵地,旗帜猎猎作响。弗朗茨一世一身银色盔甲,虽神情紧张,仍力图镇定。他身边是卡尔大公、约翰大公。而亚历山大一世,则与库图佐夫、巴格拉季昂、安德烈·博尔孔斯基、尼古拉·罗斯托夫并肩而立。
“兄弟们,”亚历山大一世对俄国将领低声道,“这是为欧洲而战,不是只为俄国或奥地利。我们不能退。”
库图佐夫眯起眼睛:“陛下,拿破仑的诱敌之策,恐怕已经布下。”
安德烈握紧马刀,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。尼古拉则在骑兵阵列中,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。
2月15日,三皇会战爆发。
晨雾消散,阳光洒下,照亮数万大军汇聚的奥斯特里茨平原。
拿破仑瞥一眼敌阵:“时间到了。”
法军中央开始后退,俄奥联军误以为法军溃败,立刻全线压上。弗朗茨、亚历山大下令全军进攻,库图佐夫皱起眉:“太快了……”可战令已出,无法收回。
欧仁和达武率部在右翼死守,马塞纳和苏尔特率左翼诱敌深入。缪拉的骑兵,静静潜伏在雾气背后。
中午时分,太阳从云后透出光芒,历史称之为“奥斯特里茨之日的太阳”。
拿破仑高声下令:“进攻!”
缪拉的骑兵如烈火般从侧翼杀出,达武的右翼反扑,苏尔特带领的中路步兵向俄奥中央冲击。贝尔蒂埃指挥炮兵猛烈轰击,俄奥阵型开始动摇。
巴格拉季昂拼死防线,库图佐夫焦急大喊:“后撤!保持阵型!”安德烈带领俄军近卫冲入最前线,拼死抵抗,但法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。尼古拉则在骑兵队中不停调转战马,嘴唇干裂。
下午四点,俄奥联军全面崩溃,溃兵向北逃散。弗朗茨一世脸色苍白,被卡尔大公护送离开;亚历山大一世神情复杂,几度想要回身督战,却被本尼希森拉住。
“陛下,不要送命了。”
4月4日,战后议和。
奥地利宫廷,维也纳。
弗朗茨一世面色憔悴,坐在王座上。他的顾问团低声劝说:“陛下,我们必须签字。否则法国大军将入侵维也纳。”
终于,弗朗茨无奈地在合约上签字——神圣罗马帝国,就此宣告解体,成为奥地利帝国。
奥地利割让蒂罗尔和威尼托部分地区;俄国同意赔款若干;法国成了欧洲大陆无可争议的霸主。
亚历山大一世在圣彼得堡收到了谈判结果。他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说:“看来……下一次,该我们单独和他较量了。”
法国,巴黎。
杜伊勒里宫中,拿破仑站在镜前,看着华丽的皇袍和皇冠。欧仁、贝尔蒂埃、缪拉列队在侧。
“陛下,”塔列朗走上前,微微一笑,“全欧洲都已经屈服,除了英国。您是当之无愧的皇帝。”
拿破仑露出一丝笑意:“塔列朗,还有亚诺呢?他在哪?”
塔列朗低声:“陛下,他潜伏在马赛一带。不过您放心,我有人监视他。”
拿破仑凝视远方:“一个杀手能带来的威胁,有时候比十万大军还要大。”
与此同时,马赛。
夜色中,亚诺静静坐在海边的礁石上,望着远方的海浪翻涌。他的手里,握着一张情报——奥斯特里茨的全军覆没,他已经得知。
同伴叹息:“亚诺,我们还能做什么?连奥地利和俄国都败了。”
亚诺缓缓抬头,眼神坚定:“只要他活着,我就不会放弃。”
维也纳宫廷,暗夜。
贝多芬站在窗前,看着满天星斗。他手中握着一页乐谱,上面写着:“英雄交响曲。”
原本,他是为拿破仑写的。可现在,他在乐谱顶端划了一道粗线——划掉了“献给拿破仑”。
贝多芬低声喃喃:“一个从共和国而起的人,却走上了帝王的道路,这样的人,不值得我为他写歌。”
圣彼得堡,冬宫。
亚历山大一世在日记里写下:“拿破仑胜利了,但不是永远。我们需要时间,需要盟友。欧洲还没有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