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三大宗的折戟（2/2）

那声嘶吼像一把锈刀割开凝重的空气。街道尽头，七十二道寒光骤然亮起，飞剑排成天罡之数破空而来，剑刃上流转的符文将晨雾染成淡金色。可就在剑阵即将触及翻滚的黑雾时，所有飞剑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哀鸣——剑身上瞬间爬满铜绿，精美的符文化作溃烂的疮疤，整条剑河在眨眼间崩解成漫天铁锈。

腐坏的金属雨中，一个畸形的身影徐徐降临。

剑巢长老的青铜羽翼在晨光中泛着病态的青紫色，原本应该光滑的金属表面此刻布满血管状的凸起。当他降落在药铺翘起的屋檐上时，瓦片接触羽翼的部位立刻长出铜锈，像瘟疫般在屋顶蔓延。最骇人的是羽翼根部——黏稠的黑液正从关节处渗出，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蚀刻出扭曲的哭脸图案。

\"咔嚓——\"

老医师的青铜骨架突然解体。每块骨头在空中变形舒展，落地时已化作三尺长的青铜蜈蚣。这些金属生物爬行时发出编钟般的清响，百足划过之处，木质地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。一条蜈蚣爬上药柜，所过之处的药材全部结晶，甘遂变成翡翠，人参化为珊瑚。

衍天宗女子剑光如练，三只蜈蚣应声而断。但被斩落的头部在地上弹跳着，断口涌出的不是血液，而是水银般的液态金属。这些银亮物质像活物般顺着剑刃攀援而上，剑身上刻的\"诛邪\"二字正被它们一点点吞噬改写。

\"明堂的观天镜显示……\"

剑巢长老的声音突然扭曲变调。他的左翼毫无预兆地齐根断裂，砸在街心的青铜断翼如同丧钟轰鸣。断口处密密麻麻的虫卵暴露在空气中，每个卵壳都是半透明的青铜薄膜，能清晰看见里面蜷缩的幼虫——它们长着人脸蜈蚣身，正用细小的手掌拍打卵壳。

药铺后墙突然浮现九百个凸起的手印，那些青铜掌纹与剑巢长老羽翼上的血管纹路一模一样。屋檐上的乌鸦集体振翅，它们抛下衔着的器官，这些人体组织在空中融合成一盏青铜灯，灯芯燃烧的正是当年被炼化的暗影门徒残魂。

青铜门阿川的颅腔突然炸开一道青铜色的闪电。

无数陌生的记忆如熔化的铜汁灌入他的意识——他看见千年前的战场上，暗影门修士用青铜鼎炼化俘虏，活人的惨叫在鼎内凝结成饕餮纹的曲线；看见那些被熔铸进青铜器的魂魄，至今仍在器皿内部抓挠着金属内壁。他的左手彻底液化成流动的星沙，指尖在地面划过的轨迹自动延伸，勾勒出一幅会呼吸的星图。青砖缝隙里渗出的黑水被星图吸引，在图案中形成流动的银河。

古井方向传来数百个青铜器同时共鸣的嗡响。

所有影人突然定格成诡异的跪拜姿势，它们空白的面容上，饕餮纹如同被无形刻刀雕琢般逐渐浮现。最前排的影人抬起手臂时，半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青铜色的骨骼——那些骨骼的形状，赫然是当年围攻暗影门的三派修士的独门兵器。它们所指的西南方天空，正有黑红色的雷云旋转成漩涡，云层中不时闪过青铜鼎的虚影。

\"咔嚓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