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别枝鹊(1/2)
第7章 别枝鹊
锁着有无钟的盒子被莫惊春拿在手里,这上边的禁制他已经解开了,可这盒子的扣法却叫莫惊春犯疑。
莫惊春从小就是个不怕生的野性子,漫山遍野到处乱窜,去邻舍家蹭吃蹭喝,邻家族人也乐意见着他。小孩们无论什么年纪,都爱跟莫惊春玩。久而久之,他们的父母也常托莫惊春照看小孩。
其中也有不听话的,不背花草图鉴,只盯着糯米团子,不练疗愈仙术,只想玩木头小人。后来莫惊春就做了几个小盒子,把小孩的这些宝贝都锁进去,勒令他们好好听话才可以拿回去。
这样的小盒子做得很巧,若是强行拉开,只会把里边的东西弄坏,所以小孩们为了自己的宝贝,不能不学乖。后边居然一个二个都很粘莫惊春。
眼下莫惊春手中的盒子,便同他当时所造的一模一样。里边应当还被人施加了一层禁制,若是强行破坏,有无钟也会遭到损坏,非特定解法而不得。
这样的机关巧具,莫惊春也是在书上看来的,又自己试着改了改,他不确定别人会不会做这样的玩意。但这种可能性很小,难不成拍卖行的主人,还同朝梦玉有什么关系?
思量间,阁门被人破开。莫惊春立即将有无钟放入储物法袋中。
“阁下大驾光临,有失招待了。”
木门朝莫惊春撞来,被他借力踏碎,翻身落到了高几之上。莫惊春不要脸道:“还好还好,我不介意。”
江潮生手心燃起一道灵火,将朝他扑来的木块灰屑一瞬间燃成粉末。金丝长鞭朝莫惊春打来,莫惊春腾身一避,长鞭击碎了莫惊春脚下的高几。
一道流光击过,银藤柳鞭与金丝长鞭相缠。莫惊春道:“好巧,你有鞭子,我也有。”
鞭身在江潮生手心绕了两圈,他将长鞭撤回来,复又抽向莫惊春腹部。莫惊春却身轻如燕,不论借什么力道都能一跃而上。他踩着鞭梢,银鞭朝江潮生肩处打去。
江潮生为躲这招,必定要让出一步,届时阁门无防,莫惊春便可以出去。谁料江潮生躲也不躲,只微微偏头,银鞭擦着他的下颚过去,留下一道血痕。
他拽住莫惊春的手,想将人拉回来。莫惊春复钳制住江潮生的手臂,一脚踹上。
莫惊春是守卫打扮,黑巾蒙面,并未着逐水护腕。这么两厢近斗,便翻起衣袖露出了手腕。
手腕上,一道褐色长疤蜿蜒,好似无花无叶的桃枝。
江潮生被这道疤吸引了注意,一晃神,莫惊春便挣脱他的束缚,消失在地下十一层。
江潮生永远也忘不掉这道疤。彼时他才九岁,刚上朝梦玉,人生地不熟,便落入了种植抛明灭的深坑之中。抛明灭虽是藤植,却可以动,如蛇一般。那时的他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,被吓得哇哇大哭。
这时一只握剑的手便伸了下来,那人叫他抓住剑鞘,把他拉了上去。那道疤便是被抛明灭的刺划伤的,因沾了它的汁水,再也不能复原了。
守卫赶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后在江潮生面前停下。
江潮生望着忽明忽暗的廊道,摸上下颚的血痕:“守住大门,谁也不准出去。”
雅间。
扈庭踪走到窗边,望着拍卖台上的有无钟:“柳大人,依你所见,这有无钟是真是假?”
“莫惊春”坐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盏茶,并未答话。
楼弃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不论是真是假,都得带回凭黯墟。”
扈庭踪不满道:“我在跟柳吹痕说话。”
在扈庭踪看来,莫惊春话多些,就是在算计他,话少些,就是在轻蔑他,总之不会有好事。然而,现下坐在房内饮茶的莫惊春,却是衣照雪本人。莫惊春尚且不会对扈庭踪做那些有的没的,衣照雪就更不会了。
衣照雪喝了口茶,学着莫惊春的语气:“有什么好说的?扈大人觉得是就是。”
楼弃从衣照雪手里接过茶杯:“少喝点吧,都第三杯了。”
衣照雪“哦”了一声,不喝了。
这场面看得扈庭踪一阵无语,他把目光投向窗外,却在人群里看见一个身形侧脸酷似莫惊春的人。扈庭踪立即拽起衣照雪,打量两眼,又松了手。
楼弃差点儿以为扈庭踪看出了什么:“你做什么!”
扈庭踪道:“看岔了。”
衣照雪不在意扈庭踪的冒犯,又去摸茶杯。楼弃阻止道:“哥哥!”
衣照雪讪讪把手缩了回来。
虽然“莫惊春”就在眼前,可扈庭踪的眼神仍旧跟在那人身上。往常莫惊春就爱跟他耍花招,保不齐这次也一样?
想到此处,扈庭踪拿起搁在桌上的佩刀,盯了衣照雪一眼,出门去了。
“你上哪儿去?”楼弃喊道。扈庭踪却走远了,楼弃气恼:“我叫你喝这么多冷茶!哥哥从来都只喝热的。”
莫惊春混在搜查的队伍里,镇定自若地往拍卖厅走。他走在队伍最末,准备一会儿再扮做守门魔修,等衣照雪来换他。
他身前的守卫拐过转角,莫惊春面前忽然飘散出一片香粉。莫惊春不防,被这香粉呛了一口,而后便感觉晕了起来。
莫惊春知道,这是花月族的香粉,有迷幻作用。这东西对他不会起太大的作用,可花月族的东西,又是什么人在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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