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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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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,站在街上揽客,还跟没付钱就想跑的客人打了起来。”

伽弗洛什小心地看了艾潘妮一眼,男孩小小年纪已经非常懂得照顾女士的心情,他未必知道为什么,但却知道应该要这么做。

“所以你确定是沙威警官手下留情咯?”

“当然了,让娜后来偷偷跟我说的!”伽弗洛什拍拍他单薄的胸膛,自豪地解释起来:“她说老沙威去监狱里把她提出来,还给了点钱让她去郊区的饭馆里应聘当打杂的。”

艾潘妮的内心如被投入石子的湖水,泛起层层涟漪。如果伽弗洛什所说是真的,那么现在这个沙威警官,确实变得大不一样——无论是前世所见的那个,还是之前在滨海蒙特勒伊时期的那个,都对女支女和罪犯无比暴虐,对待堕落的人们毫无怜悯之心。

“有趣的还在后边!”伽弗洛什的语气十分兴奋,八卦的气味在皇家桥上空飘荡:“让娜的醉鬼老爹没了财源,就没了酒喝,没了酒就到处骂骂咧咧,逢人就控诉老沙威拐走了他闺女,直到有一天在菜市场上被小沙威当众臭揍一顿,这才消停了——您没法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精彩!”

“……那老爹的指控是真的吗?”艾潘妮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提篮把手,用指甲在木柄上无意识地来回划过,留下一道道印痕。

“哇!我的女士,您不会当真了吧?”伽弗洛什做出一副戏剧性的大惊小怪脸:“那老爹只要有酒,卖一万次女儿都行,老沙威断了他的财路,跟夺了他女儿有什么区别?我跟让娜熟得很,她出来后一直在饭馆里打杂,压根没再见过老条子——自然也没回过家,省得被她爹再缠上。”

伽弗洛什越说越起劲,可能是因为很久没人跟他真正聊过天,处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,总是有些需要在别人面前炫耀点什么的心理需要:“让娜又不是没有相好的,她可也是我们社区的美人儿,那一头栗色头发——跟您一样漂亮。”

艾潘妮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的小弟弟,后者并没有注意到,还在开心地输出八卦:“再说了,就那老条子的德行,怕是全巴黎都没女人愿意跟那么凶恶粗鲁的家伙在一起,谁嫁谁倒霉吧。所以有传闻说啊——”

伽弗洛什凑过脑袋,压低声音像是在传递秘密情报:“据说老沙威是因为早年间老婆跑了,又没人愿意嫁给他,才自己带着儿子单身到现在。”

艾潘妮脸上的尴尬之色快要满得掉地上了,以手扶额不知说什么才好。这谣言说它准吧,大半都没命中;说它不准吧,关于老婆跑了的部分还真实得不得了。

至于全巴黎都没女人愿意的问题,好吧,她不是巴黎的,刚到而已并不算数。

“真是……有趣的消息。”艾潘妮扯着嘴角露出个尴尬得笑容,对她的小弟弟提出请求:“那么我想问,你能不能告诉我,两位沙威警官平时都会在哪儿巡逻?”

“当然可以!”伽弗洛什点点头,咧嘴一笑:“我明白,您也不会想碰见令人不快的条子,对吧?”

少年粗略地叙述了两个沙威大致的活动范围,也提及了几处例外,艾潘妮默默地在心中记了下来,随后她把篮子里剩下的三个馅饼全都取出,递给伽弗洛什:“谢谢您,小先生。请收下吧,如果将来还想吃的话,可以来圣殿老街法白尔家找我。”

“您是在那家里工作吗?”伽弗洛什开心地接过糕点,小心地用垫着的牛皮纸把馅饼包好:“我前一段去过那家,她们想让我进宅子去,我才不会上当。”

艾潘妮苦笑了一下,擡手摸了摸男孩头顶的帽子:“她们都是好意,我保证。那么,希望很快能再见,伽弗洛什小先生。”

少年从桥栏杆上跳下来,冲艾潘妮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,转身快步跑走,略显得有点大的皮鞋拍打在石桥面上,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。

她望着小弟弟的背影,看着他身上虽然相当陈旧但还勉强算干净的衣服,感慨马吕斯确实言出必行,有在认真照顾她的兄弟——要知道上辈子的伽弗洛什,身上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,更别提鞋子了。

艾潘妮紧了紧帽子上垂下的面纱,双手抱在胸前,站在皇家桥上举目远眺。她的心中像是放下一块石头般,莫名地松了一口气——沙威还是那个沙威,耿直而固执,认定的理念就会坚决地贯彻执行,严于律己绝不逾矩。

而在对于贫民或罪犯的态度上,他似乎真的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,偏执的状态在消退,取而代之的点点滴滴的人情味。几个月前她的感觉真的不是幻想,而是现实。这算是个预兆吗?犹如鸟群飞过特洛伊城门前的平原,向她昭示着命运转变的预兆?

栗发女人摇摇头,把这股思绪甩出大脑,她现在应该思考更要紧的事:接下来,应该先去找已经将近十年没见过的人。

——

六月底的卢森堡公园,阳光透过生长了几个月的丰饶树冠悄然洒下,鸟儿在栗林深处鸣唱,为平静的林地描绘出一幅生动的光影画。太阳缓慢地在天空中走动,偶尔会穿透树叶的缝隙,倾泻到地面,形成一片片亮丽的光斑。这些光斑映在青草上,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,温暖而绚烂。微风过后,光斑在青草上跳跃舞动,像是大地的欢歌。

两位戴着帽子和面纱,身穿印花细棉布日装裙的女士,手挽手走在公园西街上,虽然树荫浓密,两人还是打着小阳伞。公园西部靠近苗圃这一带游人最少,环境更幽静。

【所以姐姐你到底在找谁?沙威警官吗?】

“当然不是,我现在最好躲着他走。”

【你果然是怕进监狱。】

艾潘妮瞪了苏珊一眼:“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,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【虽然我很怀疑那个时候到底会不会来,但这半个月我们已经来卢森堡公园散步六次了。】

“你不喜欢散步吗?”

苏珊扯了扯自己的裙子,歪着头看向艾潘妮手中丝绸伞面上的斑驳树影,向她比划道:【我对散步没有意见,可你为什么要坐车跑那么远,专门来这里散步?】

“为了找人,”艾潘妮的脸在月白色轻罗面纱背后若隐若现:“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,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要找的人……”

【哦,太棒了。】苏珊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:【穿过大几个街区,来一个大的离谱的公园闲逛,就为了找个不确定是不是存在的人。】

艾潘妮内心念叨着“这是我不懂事的妹子,我不能打她。”一百遍后,擡头远望。在这条僻静小路尽头的一条石板凳上,看见一老一小,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风景。

她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,血涌上脸颊,在耳边隆隆作响。苏珊在她的目光指引下,也看到了石板凳上的人,不禁用手捂住了胸口,嘴巴张得大大的。

栗发女人开始疾步向前,金发姑娘挽着她的手,小跑着跟在她身后,灌木和草地在她们身边快速略过,只留下绿色的残影。

石凳上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,金色绸缎般的头发从白柞绸帽子里垂下,身上穿的黑缎子连衣裙衬得她肌肤如玉。而那老人大约 60 多岁,肤色黝黑,须发却是一片雪白,神情抑郁严肃,夜空般的蓝眼睛没有固定焦点地望着远方,身穿深蓝色骑马服和浅一点的蓝色长裤,戴顶宽边帽系着黑领巾,一副老派严谨绅士的样子。

艾潘妮越走越近,脚步愈发沉重,终于在快要接近一老一少的时候,惊动了老的。老人警觉地转向她的方向,以一种惊疑不定又心虚的神情看过来,似乎随时准备站起来逃走。但当他发现是两个女人的时候,又犹豫了起来。

当连走带跑的两人,来到父女俩面前时,已经有点娇喘吁吁的感觉。艾潘妮连喘了几口大气后,一拉带子把帽子整个掀掉,冲着老人露出带泪花的笑容:“伯父,好久不见了!”

老人愣了足足十几秒,身边的女孩紧张地抓住他的臂弯,低声询问他对方姓甚名谁,这才把老人的意识唤醒。

“你……艾潘妮!!真的是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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