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国·刑罚（1/2）

祸国·刑罚

第七十一章。

皇宫，地牢。

恶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，污浊不堪的牢房传来几声老鼠的窸窣声，幽暗，无光，满是惨叫与哀嚎。

墨意澜坐在铺满杂草的地上，嘴角带着一缕血丝，被铁链绑住左右手，吊在空中，不能喝水，也不能进食。

他闭目养神，汗水一滴滴从下巴滴落。

远处传来脚步声，越来越近，直到牢门的锁链打开，看守重犯的狱卒守在远处等候，才听到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嘲讽。

“先生，别来无恙啊。”

墨意澜没有擡头看他，只是将眼睛睁开。

“为何不说话？”阿浮玉走上前，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，仔细看了许久，才说道，“先生不愧是生得一副好容颜，这么多年，不见半分苍老。”

“或许，这就是鲛人的好处吧。”

墨意澜别过头，冷声道：“说起来，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，不然也不会第一个前来冷嘲热讽。”

阿浮玉道：“那是自然，你现在可是长平州的罪人，弑杀天子，是要诛九族的。可惜，先生孤身一人，哪来的什么九族，便只能由你一人去赴死了。”

“好不痛快。”

“但是，能看到你痛，我便心满意足。”他一把抓住墨意澜肩膀上的长剑，他清楚记得。这长箭是他亲手射中。

“告诉我，你们深夜潜入皇宫究竟打的什么算盘？”

“你若肯说，或许会少受点苦头。”

墨意澜嗤笑一声，便再也不肯开口，这是对他最大的不屑。

阿浮玉握着长箭，在手中转动一圈，看到墨意澜痛得面色煞白，伤口又开始不断流血，将囚衣沾满血迹。

“告诉我，顾长辞在何处！”

“啊——”墨意澜一声惊呼，长箭被整个拔出，肩膀上留下一个可怕的血窟窿，血流不止，在快要晕过去之际，又被泼上一盆冷水清醒。

阿浮玉道：“将他吊起来。”

两个狱卒拉住铁链，向中间的滚轴转动，墨意澜手腕的铁链缩短，合并在一起，脚尖逐渐离地，被吊在半空中。

“上刑。”

狱卒道：“太子殿下，上何刑？”

阿浮玉想了想，狂笑道：“绿珠，取两个玉簪来。”

绿珠从自己发髻上取下两个碧绿的玉簪，说道：“殿下要此物作何？”

阿浮玉道：“鲛人最痛，莫过于脚下和鱼尾，将这玉簪刺穿他的脚底。”

“这……”绿珠听得浑身发冷，不由心惊，将玉簪交给狱卒。

只见狱卒接过两那支玉簪，手都在抖，他将墨意澜的鞋袜脱掉，迟迟不敢动作，这可是帝师大人啊，但碍于阿浮玉的命令，不得不照做。

地牢中传出凄厉惨绝的叫声，响彻整个昭狱，一地鲜血，触目惊心。

墨意澜双脚被玉簪刺穿，吊在空中，血液滴答滴答往下落，狱卒满手鲜血，惊得不敢去看，连连退出牢房。

阿浮玉道：“让他清醒着，若是昏过去，便用冷水浇醒。”

顾长辞直接从梦中惊醒，心口阵阵绞痛。

“这里……程府？”

“明微，你终于醒了？”程云砚端着煮好的粥坐在他床前，小心翼翼递到嘴边，“你现在很虚弱，应该多休息几日。”

顾长辞起身，端着茶壶饮下一整壶茶水，开始寻找自己的剑，他抱着剑，恳求道：“云砚，求你带我去平王府。”

“你和先生不是挚友吗？现在他身处囹囵，蒙受不白之冤，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。”

“我并非想将你卷入其中，只求你能让我见到平王，求求你，云砚。”

程云砚心中不知是酸涩还是羡慕，若是能有一个人为他做到如此，那该多好，他无法拒绝顾长辞的任何请求，哪怕会遭到父亲的责怪，点头道：“好……我答应，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，我都会竭力相助。”

“但是，你现在必须将那碗粥喝了。”

顾长辞捧着碗，三两口喝的精光，拉着人往屋外走。

马车停在平王府门口，顾长辞大步上前叩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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