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国·问责（1/2）

祸国·问责

第九十五章。

“这么大的事，你们竟然都不同朕说！”顾长辞脸上挂着怒意，无可奈何的叹息，先生一生要强，什么都不肯同自己说。

怀里的人轻飘飘的，比起往日清瘦许多，也不知在青林小院如何生活，似乎并没有过得轻松，想想便觉得心疼，

墨意澜睡在明霄殿的床榻上，月光般帷幔落下，遮住沉睡不醒的容颜，带着几分憔悴和苍白，顾长辞替他拉好被褥，凝神看了许久才起身。

他知道这点小毒对墨意澜来说不算什么，但是，他恨自己不在他身旁，总是让他身处险境，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，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原谅。

不过片刻，裴宣和顾棠之来到殿中。

“臣……”二人话还没说完，便被打断。

顾长辞询问道：“究竟何人刺杀先生，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找到如此偏僻的地方？”

裴宣道：“陛下，我们到达那小院的时候，已经遍地尸体，那些黑衣人抢先一步行刺，臣和平王世子也始料未及。”

“云砚也在其中，他可以作证。”

“哦？”顾长辞猛然看过去，质问道，“朕不是说过要你好好修身养性，为什么要擅自前去，若真出了差池，先生还要护你……”

“陛下是觉得我拖累了阿澜？”程云砚脸上挂着愧疚，哽咽道，“那一处小院是臣常年都会去的地方，那是我太叔公生前留给闻初月的……”

顾长辞知道自己慌不择乱，话说重了，连忙解释：“朕不是在责怪你，而是希望你能考虑自身，别多想。”

程云砚酸着眼睛道：“臣自知手无缚鸡之力，让阿澜中了敌人埋伏。”

顾长辞道：“别这么说，云砚。”

程云砚道：“若陛下不介意，可以让阿澜住在程府上，明霄殿毕竟是天子寝宫，陛下就是再关心阿澜，如此也是不妥，不让臣来照顾。”

顾长辞果断回绝：“不必，朕亲自照顾。”

程云砚身形一震，说：“臣一定会好生照顾阿澜，陛下大可放心。”

“朕说了不必，你退下吧。”顾长辞这话说得有些无情，旁人听了定觉得冷漠，可是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，更不可能让墨意澜离开自己视线。

“臣……告退！”程云砚如落荒而逃一般离开明霄殿，自己那点微薄的颜面荡然无存，他只觉得心如寒冰，刀割般让他喘不过气。

泪水在眼眶转了许久，被风吹散，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，一个碍事的人。

顾长辞道：“彻查此事，朕要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胆大，定不饶恕！”

顾棠之道：“臣领命，但如今没留下一个活口，那群黑衣人狡诈异常，任务失败后纷纷服毒自尽，若真的要查，那可能会牵涉甚广。”

顾长辞道：“能有如此身手的黑衣人，怎么能是泛泛之辈训练出来的，这宫中，始终是不太平，有人剑走偏锋，便有人明修栈道。”

“退下吧，朕自有决断。”

“臣告退。”顾棠之带着裴宣离开，殿中只剩他们二人。

殿中燃着凝神香，淡淡清甜的味道飘散在四周，睡着的人依旧眉头紧锁，手指抓着床单，顾长辞拉着他僵硬的手指，放在掌心，紧紧扣住。

一盏香炉，燃至天明。

墨意澜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是第二日，看到趴在床头睡觉的人，心想要不要叫醒他，手被抓着一夜，手心都是汗水，他微微一动，顾长辞便醒了。

“先生，你没事了？！”

“我能有什么事，难道不还不了解我？这种小毒不足挂齿，睡一觉便可化解。”
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
“笨蛋，地上舒服吗？”顾长辞拉着他坐在床边，见他咬牙吸气，定是腿麻了，“平日里你都是挤着要同我睡，如今床这么大，怎么不上来睡？这可不像你一贯作风。”

顾长辞道：“怕惊扰到先生，所以……”

香屏在殿中偏厅备好早膳，唤着顾长辞用膳，这是他们二人分别已久第一次坐在宫中吃早饭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，也就没那么多琐碎的规矩。

顾长辞不满道：“怎么坐这么远？”

香屏道：“陛下，这宫里都是这么吃饭的。”

顾长辞道：“那你记住，朕以后和先生吃饭不许隔这么远，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随后往过挪，快要将人贴住，不停地往墨意澜碗里夹菜。

香屏立刻会意，给二人分别盛了一碗汤，香气扑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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