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画女子杀人案（1/2）

古画女子杀人案

杜檀昔开门追了出去，黑影如同鬼魅消失得无影无踪，灯笼忽明忽暗，草丛中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，隔壁屋的女官翻了个身，床榻轻微吱响。

难道是看错了？

回到房中，收起几幅画，吹灯灭烛安歇。

“杜檀昔……杜檀昔……”

有人轻唤她的名字，似在远处，又好似在耳旁，杜檀昔皱了皱眉，睁眼，见了帘外浮动的黑影。

此时已是深夜，谁会出现在这

侧身摸出枕头后的匕首，盯着影子问道：“谁？”

断断续续的琵琶声戛然而止，笑声却愈发明显，笑着笑着，又哭了起来。

杜檀昔握紧匕首，撩开了帘子一角，一位身着白衣的娘子站在窗前，梳着京城最时兴的发髻，后脑勺别了朵红牡丹。娘子似知道她在看，慢慢转过头，露出怀中的琵琶和半张脸。

“啊——”

杜檀昔惊醒，却见外头天色未亮，抹了抹额间冷汗，点燃蜡烛，心思微动，从盒中取出仕女图，一一摆出。所梦娘子的衣着打扮果然和画上娘子一模一样，那半张脸却不大相同，流露出的哀伤极为神似。

她为何会出现在梦中，又为什么要哭泣？

看了两日没有头绪，杜檀昔打算把画送回去，远远见嘉宁来了，忙折身返回，对院里人嘱咐道：“待会有人找我，就说我在天后那。”

四处看了看，藏进茶水间中。

嘉宁在屋里寻了一圈没见着人，问过其他女史，听说在天后那，不仅没走，小脑袋瓜子想了想，背手进屋坐下了，倒了杯茶，慢慢呷着，和在家一样惬意。

等了许久，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，杜檀昔无奈扶额，偷偷侧身而出，哪知嘉宁眼尖一下子看到了，站起喊道：“檀昔姐。”

杜檀昔装没听见，加快了脚步，直到被赶来的嘉宁拦下，不得不停住，假装惊讶，“郡主找我有何事？”

她微擡下颚，笑得人畜无害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别紧张呀，今天我来只是想告诉你，我知道波斯公主在哪。”

“你知道？”

嘉宁拍着胸脯，“那当然，我拿我清河崔氏崔敏之的名声当保证，不过要是我真找到了，天后是不是就会允许我当太医”

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当太医的事上，杜檀昔不懂她为何执着于此，再三确认没说谎后，前往两仪殿禀告天后，顺带提起嘉宁的想法。

天后放下奏折，不知想到什么，笑道：“嘉宁这孩子，和名医孙思邈的关门弟子孟诜学过几年医，就整天闹着要当太医，你说说哪有放着好好郡主不当非要从医的，如果当真能找到，那就如了她的意吧。”

得知天后同意，嘉宁高兴得恨不得蹦三丈高，这下子父亲再也不能把她关在家里，也不用学那些讨厌的规矩了。

吴少卿接到天后的命令带兵等候宫外，嘉宁看了直摇头：“人太多了容易打草惊蛇，就少卿和我们一起去吧，对了，换身便装。”

正是赶集的点儿，东坊市商人云集、热闹非凡，嘉宁走走停停，看见稀奇东西往前凑，没一会儿买了好些小玩意，少卿忍不住催促了几句。

她回头道：“别急啊，马上就到了，你别东张西望的，神情自然点，我可告诉你们，波斯公主不简单，她有迷香。”

“迷香？”

杜檀昔疑惑，就算波斯公主真有迷香，她又怎么知道，刚准备问时被攥住手腕到了摊子后。

嘉宁指着不远处：“看，那个裹黑纱的就是波斯公主，对面裹紫纱的不清楚，但早上我就见两人在一起，嘀嘀咕咕的，不知道干什么。”

顺着所指的方向望过去，黑袍女子全身裹得严严实实，着实难以辨别。

“你怎么确定那是波斯公主？”杜檀昔道。

“那日中秋宴跳舞，我坐的近，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，早上我也在她身上闻到过，绝不会错。”

“那还等什么，还不赶紧追。”

少卿按耐不住冲了出去，她们只好跟上，他走得快，紫袍女子注意到了，拉着黑袍女子的手扭头就走，少卿穷追不舍，俩人突然跑了起来。

“站住！”

哪知他这一喊，她们跑得更快了，借着人群遮蔽七拐八拐竟把他们三人甩开了。

“说了别打草惊蛇非不听。”嘉宁急得跺脚，留下一句“我去追”，她长得小巧，一溜烟钻入人群不见了。

东坊市出口有两条岔路，杜檀昔和吴少卿追到此，约定分头去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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