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人诅咒案(1/2)
先人诅咒案
“檀昔姐呢?”
青梅摇头,她也没看见断案史什么时候走了。
寻霜喝着鱼片粥,淡淡道:“在你们打闹的时候,她从右侧小门走了。”
落梅院是韩夫人的住处,杜檀昔前来拜访,问及当日情况,韩夫人如实重复了一遍。
“拍门声?那座院子荒废已久,观之便不像住人之地,难道有歹人藏在里面?”
“不不,”韩夫人拼命摇头,“是鬼,厉鬼。”
“是何人所化的鬼?”
“是……”她顿住了,摇头不再作答。
杜檀昔隐隐知道了,道了好生养病,笑着离开。
夜里,青梅眼睛睁得圆溜溜的,杜檀昔也并未睡着,等待着大风降临。
呼呼—
大风敲击门窗,驱散了睡意,黑夜中,响起极轻极轻的声音:“青梅,你睡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杜檀昔起身点燃床头蜡烛,同青梅坐在床头,烛影摇曳,风声还在继续,坐到大半夜,风声渐渐停了,什么事都没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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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第一抹亮色升起,青梅醒来,见杜檀昔还睡着,下了床,拿起架上的衣裳穿好。
“啊!”
外头传来一声惊叫,杜檀昔立即睁眼,一边拿了外衫披到身上,一边开门,“怎么了?”
院落中,寻霜坐在地上,面色惊恐,嘉宁和她住一个屋,听到声音,急忙跑了过去。
“阿姐!”勾弦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笛,和嘉宁一起扶她起身。
寻霜的目光仍未收回去,颤颤巍巍擡起手指向杜檀昔,其他俩人跟着望去,都露出了同样的惊恐神色。
杜檀昔摸了摸自己的脸,低头看向自己各处,也没长三只腿,两张嘴,这都是怎么了?
青梅走到门边,发出一声比寻霜还要尖锐的声音。
她转过头,目光不经意间从门上扫过,终于知道她们为何会露出那种神情。
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血色手印,映在白色的窗纸上刺目惹眼,青梅指着上面,声音带了颤意:“断案史,你看看门外的房梁。”
房梁上挂着昨日嘉宁送的桃木剑,而现在,桃木剑只剩下半截,另半截不知所踪。
侍女们被两声叫喊惊醒,赶来一看,吓的花容失色。
杜檀昔关上门,刮了点红色沫子放在鼻下闻,是血的味道。
“有没有人受伤?”她问。
侍女们摇头,杜檀昔让她们去各处问问,事情很快就传开了,所有人都赶了过来,何汤华面色大变,张罗着要给她换一个院子住,杜檀昔摇头拒绝,对院里笑道:“这只鬼也不过如此,只敢在门上做手脚,不过它这么喜欢我,想来我搬到哪它跟到哪,所以换院子就不必了,我杜檀昔就住在这,手印也留着,想吓到我,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何汤华再次相劝:“给断案史带来不便,实在是何府的罪过,现在院子成了这样,岂能让您继续住在这,还是移驾它院,西边的兰香院也是极好的院子,宽敞安静,您和几位友人住那也是够的。”
“不了,”她道:“我知道您的担忧,如果我遭遇不测,何家无责。”
何汤华几次相劝,劝不动,只好走了,何三怕到心肝颤,她可是天后派来的人,要是她死了,天后可不得找何家麻烦,于是向何汤华几次进言,想把杜檀昔请走。
何二何四不同意,断案史多大的官儿,将来要是能多在圣上天后跟前美言几句,何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,陈氏倒没什么意见,最关心的还是韩夫人肚子里的孩儿。
商量来商量去,何汤华早就有自己的主意,两边都不答,以累了为由让他们都走了。
“香兰,嫁给我这十几年,你受苦了。”
陈氏听了,停下脚步,缓缓转过身,笑道:“都老夫老妻了,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“来,”何汤华拉着她的手到床边坐下,“我身子一直不大好,是你操劳着府里的大小事,要是我们的女儿还活着,今年外孙子孙女应该也有一岁了吧。”
陈氏眼睛一酸,想起那个不到五岁夭折的女儿,忙低头擦泪,“说这个干什么。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怨我,说实在话,我对你的亏欠,”他指着心口,“一直都记着呢,等秀珍的孩子生了就记在你名下,以后你也不怕孤独了,我啊,没几年活头,攒了些钱,在长安置了处宅子,等新家主选出,你们就搬到那去,再也不要回甘州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陈氏擡头。
何汤华苦笑:“我不能走,我走了,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,就让所有的恩怨终结在我们一代吧。”
陈氏眼里浮起泪花,忙背过身去,咬住了唇瓣。
大清早,嘉宁背着药箱,遮住半边脸快步出了门,其他人低着头,都不敢往杜檀昔的住处看。南边的屋中,窗户悄然被推开一条缝隙,勾弦眯眼望着,扼腕长叹,早知道昨天就不睡觉了,还真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。
一连三天过去,无事发生,勾弦顶着黑眼圈躺回床上,心里纳了闷,怎么他不睡,鬼还不来了呢。
熟悉的味道飘来,勾弦迅速弹跳起身,住隔壁的寻霜抢在他关门前跑进屋中。
“怎么样,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吧。”
勾弦关上门,熟稔拿出两个面罩。
“她熬的真是中药?”寻霜接过戴上,嘉宁最近买了不少药材回来,又不知道从哪捣鼓了一堆瓶瓶罐罐,整日嘴里念念有词,什么神医,什么方子的。
“这个……难说。”勾弦摊手。
嘉宁一心盯着药罐子,拿起扇子把炉火扇旺,这几日她外出问诊,发现这里凡是白的人大都脉相紊乱,但又不到致死的地步,查来查去查不出原因。
医馆的人说他们这都这样,年纪到了十三四不知不觉就变白了,等年龄再大些,脸上还会长斑,这里的人寿命都不长,人均四十上下就死了。
甘州虽算不上多富裕,因为是经商重地,只要稍微勤快点怎么也不至于饿死,怪就怪在这里的人身子不怎么好,总有各种各样的毛病,医馆没一日空闲。
嘉宁接诊了许多人,十个里面八个身体差,脉象乱到根本查不出原因,问了平日衣食住行,也没什么问题。
她试着按照古书提及的病症摸索配药,熬好了,待会还要给愿意试药的病人送去。
经过的侍女不知道哪飘来的味道,使劲嗅了嗅,忙扶柱子干呕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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