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人诅咒案(1/2)
先人诅咒案
何府有了经验,也不说到别的地找了,默契等候在东树林附近。
“有没有人经过树林?”
官兵回道:“没有。”
杜檀昔快速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,发现不少人脸色心虚,再次问道:“到底有没有?”
校尉见瞒不过去,主动站了出来,叉手道:“禀断案史,昨夜您命人给我们送来茶水点心,我们吃完后就犯困,睡了过去,所以不知道有没有。”
“嗯?我没让人过来送东西。”
“可是昨天有侍女提了茶水点心过来,说是您送的……”
听完他们所讲,客院伺候的侍女全被喊了过来,却没有一个是昨日的侍女。
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被骗了。
何汤华最后收到消息,拄着拐杖赶来,听说陈氏不在古宅,心稍稍安下,很快又提了起来,仆人到陈氏娘家找了一遍,陈老夫人一听,忙备马车过来了。
“早让你不要招惹香兰,你偏要,又是打赌发誓又是要死要活,结果香兰跟着你都过得什么日子?现在人也不见了,你这短命鬼,赔我女儿!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二房媳妇的事,你们何家有哪一点对得起我们陈家?就是被雷劈死,被水淹死都不能解心头恨!”
陈老夫人破口大骂,带着说出了不少何家的阴私茍且,钱氏脸色苍白,晃了晃差点摔下去。
杜檀昔装作听不懂,与吕刺史一块劝和,强调找到陈香兰为先,何汤华见她起身,忙找由头跟上,不敢面对陈老夫人刀刮的眼神。
古宅里的杂草割完,搜索方便许多,杜檀昔站在门外,思索时,听何汤华咳嗽一阵一阵的,劝他回去歇息。
“不,我要等香兰回来。”
杜檀昔不再劝,喊道:“怎么样了?”
“没发现可疑东西。”官兵回道。
踏入宅子中,靠近墙角的一粒褐色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,拾起闻了闻,有淡淡的药香味。
“报,在井里发现一具尸体。”外头来报。
何汤华紧张起来,拉着来人追问:“是谁?”
“不清楚,是个娘子。”
杜檀昔收好药丸,命人把尸体擡到东树林。
小花园里,韩夫人见种的木蔷薇好看,折了簪在发髻,不料簪的松散,掉在了地上,擡眼见一群人乌泱泱来了。
杜檀昔盯着她,说话还算客气:“韩夫人,你的院里可有一个叫青雀的侍女?”
她点了点头,“有的。”
“她现在在哪?”
“不知道,昨日她打碎了茶盏,被我训斥了一顿,不知道躲哪哭去了,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她说:“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刚刚就在井里,我们发现了青雀的尸体,昨日她以我的名义去东树林送茶水点心的事,你真不知情?”
杜檀昔默默打量着,见她瞪大双眸,捂住了嘴巴,发出一声惊呼,“什么?死了?”
.
沁居。
韩夫人看着在她院里翻箱倒柜的侍女,心里七上八下,那日青雀办完事就被处理掉了,怎么会在井里?不过现在人死了,死无对证,到时候哭两句,喊喊冤,有肚子里的孩子,何汤华还能真信不成?
“断案史,在青雀住的屋里发现一封信。”
杜檀昔展开信,脸上出现一丝惊讶,看完后,把信叠了起来,恢复平静,“韩夫人,青雀在信里指认,是你指使她以我的名义送去下了药的茶水点心,后来你还去了古宅,她自知会被灭口,所以留下了这封信,你认是不认?”
韩夫人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被侍女摆了一道,见何汤华阴沉沉盯着她,忙把眉一蹙,捧着心口,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,“不是我,院里有这么多侍卫,我尚且怀着身孕,如何去得了,要是不信,断案史大可问问院里的人,我是不是每日辰时就歇下了。”
何汤华动摇了,秀珍一个弱女子,平日多走两步路累的不行,哪能出院子的时候不引起注意,于是道:“会不会是栽赃?”
杜檀昔暼了他一眼,“她是你的枕边人,对此你比我了解才是,不过青雀在信里还提了一句,说,陈氏的尸体就藏在宅子里的棺材中。”
棺材?
何府其他人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,何汤华再明白不过,他低下头,不敢回应杜檀昔的眼神,让在场的人更好奇了。
何四腿站麻了,只想回屋歇息,但没有人敢头一个走,他也不敢,悄悄换了个站姿,活动脚腕,没想到把筋扭了,痛呼惨叫:“大哥,我脚扭了……哎呦……”
何汤华忙道:“我扶你去看大夫。”
他想借着机会溜走,一道身影挡在了跟前,“你还没有回答断案史的话。”
杜檀昔对李言投去赞许的目光,沉声道:“看来陪伴了你十几年的发妻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,查案需要,我以断案史的名义下令,开棺验尸。”
没想到最先跳出来阻拦的,不是心虚的韩夫人,而是何汤华,苦苦哀求无用后,张开双臂挡在了门口,“你们要去,今天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。”
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,何四不喊疼了,悄悄往后挪了挪,怕战火烧到他身上。
“何汤华,你身子不好,我并不想为难你,可你也不要阻拦断案司办案。”
何汤华闭上了眼睛,对她的话充耳不闻。
杜檀昔当然懂他的顾虑在哪,无非是何家先祖的诅咒,到现在还深信不疑,也不知是蠢还是愚昧。
摆了摆手,侍卫架开何汤华,在一声声的哀鸣中,门被推开,杜檀昔举起火把,擡脚走了进去,官兵们吞了吞口水,经不住赏钱的诱惑,硬着头皮跟进去了。
随着白幔掀开,惊慌声四面八方而来,众人抱作一团。
官兵们缓了过来,上前撬钉子,结果轻轻一推,棺材盖就松动了,毫不费力。
奇异的香味飘出,躺在棺材中的,正是死去的陈氏。
杜檀昔举近火把,从陈氏的面容划过,停留在腹部,腹部血迹已凝固干涸。将火把交给旁人,执起逝者的手查看,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间有褐色痕迹,与帕子中包裹的褐色药丸一模一样。
“擡出来。”
陈氏的尸体被擡出后,棺材中只剩下几个香包。
“何汤华,你不是说曾祖的遗体在里面吗?这么些年过去了,应该有遗骨,可里面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什么?”何汤华冲上前,抓着棺材看了许久,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他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弯腰在空空如也的棺材中到处翻找,何四听说要开棺的时候遮住了眼睛,听到没有,悄悄张开了一条缝隙,“地上不是有两具尸骨吗?”
嘉宁从勾弦背后探头,往尸体的盆骨扫了一眼,“两具尸体都是女性。”
杜檀昔走到放置棺材盖的地方,伸手在上面摸了摸,擡手时,只有些许灰尘,实在是太干净了。一年不进人尚不止这些灰尘,何况十年,且盖上明明有钉子的痕迹,却不见钉子,还有这些崭新的香包以及出现在棺材中的陈夫人……何家真热闹。
“啊—”
身后传来一声惨叫,韩夫人跪在地上,面色雪白,匕首从袖口滑落,落在了杜檀昔的脚边。
“袖珍!”何汤华慌慌忙忙赶来把人护在怀里,怒视李言,“你怎能随便伤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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