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纳与恶狗(九)(1/2)
摩纳与恶狗(九)
“他怎么回事?”涂念和晏秋站在沙坑边处,微微蹙眉。
“我也不清楚,弑神刃几百年来下落不明,如今怎么会在他一介凡人手中。”
“下去看看。”涂念飞身到了沙坑底部。
卿钰卓已经晕死过去,双颊惨白,唇无血色,弑神刃从他手中滚落出去好几米远,那道黑线还深深扎在卿钰卓的血脉中,感觉到有人来,弑神刃微微抖动着,那道黑线粗起来,泛着鲜艳的红色,就要飞起来。
晏秋伸掌斩断那根不断吸食卿钰卓精血的黑线,弑神刃彻底停止了颤动,静静地躺在沙子上,反射出沙漠寒夜的月光来。
涂念捡起来弑神刃,就要收起来。
“你干嘛?”晏秋伸手就要挡住涂念。
“物归原主。”涂念绕开晏秋的手,收进了她的意念空间中。
“这是你的?”晏秋睁大了眼睛,“那怎么会在他手上,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交易?”
“我和他什么交易都没做,”涂念懒得解释,“不然我干嘛来这荒芜之地救你。”
“这到底是你的吗?你要不然给我,这种东西伤天害理,大凶大恶,还是我带回天界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吧。再流窜世间可没什么好处。”
“别人的东西,你们哪有强占的道理。”涂念微微挑了下眉,“我自然是要还给原主的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晏秋还想说点什么,涂念打住了她,“没什么可是的,你也知道了吧,我可不是你们天界的,你们那套规则于我无用,你若是有本事就从我手上抢过来。”
涂念与世无争,自成精后从未参与过两界纷争,说也说不过,抢也抢不过,晏秋只得老老实实闭上嘴,不再发表关于弑神刃的任何言论。
卿钰卓微微抖了抖腿,缓缓睁开眼睛。
他全身刺痛,稍稍一动就痛得死去活来,很冷,起满了鸡皮疙瘩,眼睛看不清楚,好像有两个人在面前争论着什么,人影恍惚。
“醒了?”晏秋蹲下身去。
是拦路的姻缘神,卿钰卓想举起胳膊狠狠挥过去,还未擡起,胳膊关节就传来刺骨的疼痛,肌肉酸胀的不行,他呲牙咧嘴地保持着一个极为滑稽且痛苦的动作,动弹不得。
另一个红衣绿裙的人也蹲下来,毫不在意地抓过他的手腕,撸开他的袖子。
一圈黑色的荆棘纹,荆棘刺细看像是某种生物的尾巴。
果然。
“哼,你倒是挺敢的,这么不怕死啊。”涂念随手把卿钰卓的胳膊甩到一边。
“呲——”卿钰卓痛苦地发出哀嚎,嘴上一点都不服输:“哪又如何?”
“这是什么?”晏秋从未见过此种纹路,但神仙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和某些人签订的契约。”
“契约?什么契约,谁啊?”
“以己肉身,供养她者。”涂念言简意赅。
“哪又如何?”卿钰卓咧开嘴笑起来,牵动着面部肌肉,他却完全忽视了钻心刺骨的疼痛似的,“神听不见我的祷告,我总得自己守卫我的爱人吧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卿钰卓一口鲜红的血咳出来喷在面前的沙子上。
“你不要命啦!”晏秋听明白了,急匆匆道,“和你签订契约的人给你的东西是以你的精气血脉滋养驱动的,刚才要不是我斩断了传输渠道,你现在早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了。”
“那我还得感谢你喽?”眼前无悲无喜的神明因为自己的生死出现了情绪上的波动,卿钰卓觉得实在是好笑,“我不用你们关心。”
“你为什么非要囚禁许毅言呢,她是她,不是谁的附庸品。”晏秋伸了红线缠住他的手腕,脉搏微弱,精气不足。
“不用你假好心。”卿钰卓拼尽全力缩回手,气力已然不足,怎么都挣不开探脉的红线,他剧烈地咳嗽着,咳出好大几口血,“言言,就是,我的。”
“他要死了,走吧。”涂念脚下运力,轻轻松松站在了沙坑外。
“不行,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。”虽然卿钰卓罪大恶极,但神者绝无审判他生死的权利。
“啧,真麻烦。”涂念一掌拍下来,卿钰卓彻底晕过去,“你扛回去吧。”
晏秋将卿钰卓送至车中,车里的空调还嗡嗡地响着。
“这道印迹,能消除吗?”晏秋给卿钰卓输了点灵力,保证他还能勉勉强强地活着。
“没办法,”涂念站在车外,“只能和他签订契约的人解,我估计大概等他死后就会献祭他的灵魂吧。”
明亮的月亮照在沙漠上,冰凉如水。
就要到了,再快一点,就要到了,再快一点。
许毅言终于看见了片场星星点点的灯光,她用尽全力往灯光处跑,脚被磨出了血,伤口沾满了沙子,留下一连串的印记。
眼前只有灯塔一样的灯光,耳边灌满了呼呼的风声,她的后背微微发痛,全身的痛楚像是全部消失了一样,她好像飘在天上,看着光着脚的女孩不要命地狂奔。
片场只有几座帐篷亮着灯,大多数都在帐篷群中间处,只有一座位于边缘的小帐篷,温柔而安静地亮着灯。
怕惊扰其他人,许毅言从片场外的沙漠绕到那座亮着灯的小帐篷前。
里面静悄悄的,好像只有灯光唯一而永恒地存在。
许毅言深吸一口气,轻轻拍了下帐篷的门帘。
哗啦——帘子被人拉开,温柔的光一下子倾泻在许毅言身上。
眼前的女孩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,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,赤着脚,脚上沾满了血迹和沙子,她局促而谨慎地看着拉开帘子的自己。
殷春一把把她拉进来,急匆匆地把搭在椅被上的毛毯裹在女孩身上,又拿出一双棉拖鞋,送到女孩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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