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(1/2)
第 74 章
倪世嘉话是说得没错,当时说出那番话,一是打压,二也是给逢夕宁提个醒。
但久经人事如她,似乎也忽略了一点。
情不知所起,总归不是那么循规蹈矩。
爱最扑朔迷离,复杂起来诸侯灭国,简单起来one light清晨后。
好比现在。
逢夕宁一觉睡到天亮,半夜才得空沉沉睡去。
早晨睡醒,她伸着懒腰,腰酸背疼,闭着眼嘤咛了一声。
“醒了?”
逢夕宁缓了会儿神,待眼神慢慢清醒,才发觉身边枕头没人,她寻着声线往沙发处看去,冲人习惯性地伸出光裸的手臂,“要抱。”还同以前那般喜欢撒娇。
陈裕景也便从沙发起身,把人抱起。
要挑衣服。
于是两人就着这姿势去了衣帽间。
陈裕景问:“还去上班?要不要休假。你这状态出门,我也不大不放心。”
逢夕宁靠男人肩头,闭着眼睛觉得好笑。
“不上班你养我啊?”
陈裕景平静说:“亦不是养不起你。”
“打住。”逢夕宁制止出声,接着打了个哈欠,拍拍男人的脸颊,“这种话我以后不要再听。你说给别人听去吧。”
陈裕景挑了件衣服出来,她看了下不是自己喜欢的,摇头不要。
陈裕景接着好脾气地帮她再选。
他在她耳边提醒:“除了你,我哪有别人?”
她佯装惊讶,笑嘻嘻道:“啊?这么说,能被陈生垂青,是鄙人的莫大荣幸了。”
大清早,她又开始添堵。
一排看过去,陈裕景最后挑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出来,跟昨晚被他亲手剥掉的睡衣,是同个颜色。
逢夕宁想,这大抵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怀旧情节。
她开始穿上,陈裕景也站在旁边一起换。
两人并肩站立,沉默着做着这一切。
逢夕宁要拉背后拉链,刚把头发都往前拢去,一只手就伸过来,帮她拉了上去。
陈裕景要打领带,逢夕宁也自然而然地抽过一根蓝墨色,让他低头,否则她手举着累,接着熟练地打了起来。
他们是对彼此身体最熟悉的人。
熟悉到陈裕景要选腕表,他眼神只看过去,逢夕宁便知道他在纠结什么。
“左边第三个。”
等逢夕宁说完,陈裕景依言去拿。
逢夕宁帮他选好,去外面沙发,抱着抱枕坐下。
今日,她不急着出发去上班。
季岘一直在闹着发短信,不断问她怎么回事。
她直说早上晚两个小时再过去,其余的就不肯再多谈。
自己感情都还没厘清,拿什么和别人交代,怕是讲了也是乱七八糟的。
陈裕景出来,逢夕宁拍拍身边的位置,冲人笑笑:“过来,坐下。”
高大的男人,当真过去,挨在她身边坐着,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让人安心。
“想说什么?”察觉到她有话要说,陈裕景偏头问,脸上带着几分隐匿的不冷静。
别说要走。
也别说再见。
生怕她一开口,就是经典语录再现,昨晚我们彼此都很开心,我很满意,再见,陈裕景先生。
逢夕宁看他矜持冷静下,是彷徨神色。
她双手抱住人的手臂,渡了半边身子的力给他,软乎乎地靠着,逗着喊他:“陈裕景。”
陈裕景抿唇,先发制人:“我昨晚是认真的。”
逢夕宁被他这幅明明晚上脱了是禽兽,早上起来还要装教授的样子给逗笑:“你讲哪件是认真的?是某人正经地说我们都各自退一退,还是明明一开始某人欲拒还迎不肯吃,最后却依依不舍地握着我的头发,让我别停继续含?”
陈裕景目光不敢相信地看过来,逢夕宁不怀好意地笑吟吟迎视。
还是他先败下阵来,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是。
是他做了一次口是心非的人。
也是他,犯了一次贪婪食髓知味的错。
揶揄地洗礼直白响起,哐哐地打脸让她翻身把主做。
他高高在上惯了,也行事武断久矣,鲜少有人能直截了当地当着他面让他感到羞耻难堪。
男人沉身坐在沙发上,躬背搭肘,西装裤下肌肉紧绷,修瘦手指,不紧不慢,取下金丝边眼镜。
一边低头温柔擦着镜片,一边语重心长道:“说吧,我造了什么孽?”
逢夕宁散漫躺在沙发上,白裙翻飞,黑发乌梢,笑得没心没肺。
光脚踩在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身上,还顺带踩了两下:“佛说请神容易送神难,你犯了色戒,就该受到惩罚。”
陈裕景眉骨微扬,鼻腔发出轻哼:“惩罚是你,我倒也心甘情愿地受着。”
从前信耶稣,现在信纸币的人,何曾畏惧过。
她突然说:“一辈子也愿意?”
他顺着答:“一辈子也愿意。”
陈裕景说完,逢夕宁就紧闭上了唇。
男人本来漫不经心地转动手间腕表,却突然一顿。
他猛然回头,全身像是被冻住,只看着面前的姑娘,冷不丁的说了句:“宁宁,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什么叫一辈子?”陈裕景质问。
逢夕宁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,玫瑰色的嘴本来欲一张一合,却在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。
她伸直抵在他腰间的脚尖,碰了碰男人的身体,接着别过头,耳侧的发从她脸上垂落,“谁知道呢……”
勇气能在一瞬间让话脱口而出,却不能有维持继续下去的魔力。
她大胆,又退缩。
有时候连着自己都开始鄙夷能在工作上豁得出去,却屡次在他面前当了缩头乌龟的自己。
陈裕景却不依不饶,两手捧住她脸颊,嘴角眉梢都凝固成冷硬的模样,“你刚刚说了,就不能反悔。”
她想拨开他的手,没成功,“那你就当我是没睡醒。”
“不能!逢夕宁,你敢再逃避试试!”
逢夕宁垂着眼睛不看他。
陈裕景把人一把搂过来,掰着她的脸,让她看向自己,“明明昨晚我们都很开心的对不对,明明你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,你想当以前的事情都没发生,对不起,我做不到,你也做不到。”
逢夕宁盖上他捧在自己脸的手背上,睫毛颤了颤,“可我”
“没有可是!”
他以前是小心翼翼,如今是果断逼近,不欲再听她废话一句,也不可能再放任她就这么继续任性下去。
自己给过她机会,她没把握住,那就得把主动权重新交回到找自己手上。
再让,怕是把自己都要逼疯。
“答应我,试一试。你对你自己失去信心,难道对我还要失去信心吗?从前是你百般招惹,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往我的世界里闯,最后又不打招呼的想要离开。哪有那么好的事。”
他把人用力抱住。
“这次,换我来。”
拥抱的姿势让她被迫贴在他胸膛上,只听他心跳如擂鼓,她在这强有力的节奏里,突然就释怀。
“……好。”
如果断不开,那就再试一次。
如果放不掉,那就,再爱一回。
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。
直到闹钟响起。
她不安分地动了动,再接着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:“陈裕景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该去上班了。”
陈裕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,享受这片刻的宁静:“不急。我先送你。”
公司是他的,他想多久到就多久到。
自己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,他要不怕耽误时间送自己先去,逢夕宁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。
这会儿被自己抱着,难得怀里的女人不出幺蛾子,陈裕景只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。
逢夕宁轻声说:“不好吧。我同事们都看见了。”
他反问,语气轻嘲:“我不能被看见?还是说,你又要说我是你叔叔?”
逢夕宁想了想: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陈裕景听毕冷哼,在董校长那儿吃的亏他一字一句记得清楚的很。
男人放开,垂睨看着他。脸上露出一个不近人情的笑容。
逢夕宁看得害怕,于是急忙找补:“算了算了。”就这样吧,看到就看到,只是季岘那边,肯定又是不得安宁。
光是和陈裕景握个手,他都能笑个三天三夜。
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陈裕景的关系,接下里的场景怕是想都不敢想。
时候不早了。
两人一同下楼。
他牵着自己的手去吃早餐。
再亲自开车送自己到地方。
男人一路上都在交代:“下了班别乱跑,等我来接你。”
逢夕宁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,出门特意系了条丝巾在脖子上,昨晚没省着,状态太激烈,忘了让他别逮着自己脖子吻。
现在后悔归后悔,但也不能就这么明晃晃顶着数不清的草莓印在办公室里走。
再仔细一看,自己皮肤多了层光润的粉嫩,状态出奇地好,就连眼里都多了层细闪的亮。
这样的状态让人感到意外,逢夕宁抚着脸,下意识地笑了笑。
难道,这就是被男人滋养后的魔力吗?
陈裕景见她又开始发呆,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,“想到什么了,这么好笑。说来听听。
被他拉回了注意力,逢夕宁放下抚脸的手,郑重其事地看着他。
“你身体现在还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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