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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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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 章

临近晚上寻常吃饭时分,办公室只有逢夕宁。

陈裕景电话打上来的时候,她还在埋头苦干。

“还有很多事没做吗?”男人温和问。

逢夕宁听到一整天都没听到的男人嗓音,摸摸扁扁的肚子,她哀怨喊了对面一声,“陈~裕~景~”

陈裕景听到好笑。

他下了车,风度翩翩地靠着车身,擡头,望向云后见山的落地窗,“怎么了?一天不见,请问夕宁小姐,是不是对在下想得紧。”

CBD的灯光全部打开,氛围感照着这座城市璀璨明亮。

逢夕宁慢慢起身,像是有心灵感应他会擡头看一般,窈窕纤细的身影贴到落地窗上。

她朝着他挥手,陈裕景亦下一秒就回应。

晚风习习,看着有人在等自己归家,再怎么辛苦,一天也值了。

偶尔路过的都市丽人看向高大的男人,逢夕宁见那些女人眼睛都快黏在男人身上。

“你进车里去啊。”她没好气道。

陈裕景挑眉,“为何?”

“哎呀你别管,不要站外面。”

话音刚落,就有两个打扮洋气精致的女生朝着陈裕景走去。

今日方钟离不在,因着同逢夕宁说话的缘故,男人脸上的表情温柔的不像话。

是以也给别人造成了一种错觉。

这样天人之姿的男人,谁都可以接近。

“先生。”

陈裕景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,左手插在裤袋里,低头看向来人。

“何事?”

“请问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?我和我姐妹觉得你很好看。”两位佳丽眼冒星星,对着男人笑。

肤浅的理由,根本不足以让陈裕景再多加理会。

然而逢夕宁看着那两个看起来打扮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女。

她站在落地窗前使劲冲人挥手示意,电话里着急的声音也没落下。

“说话都超过一句了,你怎么还在聊啊?陈裕景,快拒绝,快点。”

她不是大气的人,看到自己男朋友被人仰望搭讪,吃醋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陈裕景扫过楼上躁动不安的跳脚身影,看她着急的样子,突然就想逗一逗她。

“要了联系方式,然后你要做什么?”他眸色缱绻,对着来人礼貌问道。

此话一出,两位佳丽顿时就激动了起来。

其中一位碰了碰自己姐妹的手,小声提醒她道:“有戏,别笑,快稳住。”

另一位姑娘急忙点头,腼腆又羞涩地看着陈裕景说:“这附近有很多好吃的餐厅,先生要是不介意,我可以推荐给你的,当然,我更想邀请你有空时一起吃。”

陈裕景贴着手机的那端耳朵,不断传来‘你疯啦?陈裕景你要当着我的面红杏出墙?‘你等着,我收拾东西马上下来’的聒噪。

逢夕宁说完就回身去办公室,手机还不敢挂。

摁了电梯,她心急如焚,盼着电梯赶紧来,都已经过了下班高潮,怎么还是那么慢。

陈裕景缓缓笑,出乎意料地把还在通话界面的手机递向佳人,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我爱人似乎有话对你说。要听听吗?”

一句我爱人,同时让三个人闭了嘴。

正处在通话界面的手机暴露在空中。

看着电梯数下降的逢夕宁,原本正在那端不断提醒他赶紧拒绝,不要给人无端的幻想,结果那句“否则今晚你就准备好睡沙发吧”的怒吼,毫无铺垫的就清晰而炸耳地播了出来。

这音量太有震撼性。

这语气,也极具管束性。

两位佳人先是面面相觑,接着出乎意料,最后齐刷刷抱着同情且可怜的眼神看向陈裕景。

对他感兴趣的那姑娘,也急忙摆手,“不了不了,我们还是不打扰你爱人了。您受苦了。”

说完两人互相挽着加速脚步离开。

“他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,可他爱人怎么那么凶啊。”

“难说,可能口味独特,就喜欢这一款吧”

刚好逢夕宁到了楼底,猛地挂断电话,背着小包,踩着高跟鞋蹭蹭地就走了过来。

她管事已有一段时间,身上凌厉的气场也初具雏形。

和那两人擦肩而过,听到背后讨论之声。

她气鼓鼓地站定在男人面前。

“你,故意的!”

陈裕景耸肩,接过她的包,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只是在请我的爱人帮我挡挡不必要的麻烦而已。”

逢夕宁任他拿过自己的包,再等着陈裕景把门打开,她坐进去,双手抱胸,看着绕过车头,坐在驾驶位上的人,“你明明可以直接说不,非得来这么一出吗?”

陈裕景俯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。

只听他沉沉道:“不这样,你怎么下来。”

“——你!”好得很。都会使些小心思来对付自己了。

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,逢夕宁伸手,圈住他的脖子,拉着他咬上陈裕景的下巴。

尖尖的磨牙,不痛不痒,但带着那么一点腻歪的味道,还有小小的惩罚警告。

“学坏了啊陈裕景。”她调侃道。

陈裕景扣好安全带,也不急着坐直。

就这么顺着她吊脖子的力,在她脖子间埋头沉溺温柔乡。

一天没见,都带着对彼此的想念。

拥抱在此刻成为两人独特安抚对方的枢纽。

见车一直停着没走,大厦保安频频看过来,也许是碍着车牌是全港唯一的连号,里面的人非富即贵,所以保安也只是不断行注目礼,以此委婉提醒停地过于久了。

逢夕宁见状,拍拍陈裕景宽厚的背,“走吧,我饿了。”

“好。”他说。

路上陈裕景问她怎么那么晚了还未收工,她心里惦记着事,但又不确定,打算明日同季岘再问问。

这摊子推是不能推了,只是涉及范围太广,逢夕宁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。

她摇摇头,说了句没事,便低头开始摆弄手机打发时间。

吃完饭,难题摆在眼前。

回哪里去?

自己的出租屋麻雀地,供不起他这尊大神,那张小床也经不起两人夜夜折腾,毕竟没有陈宅主卧的那张床大。

回陈宅,虽然有司机接送,但来回各一个小时,她近些日子任务繁重,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路上。

与其‘长途’,还不如把时间花费在睡眠上。

肚子饱饱的逢夕宁,在这事情上同陈裕景原本想好好掰扯下。

陈裕景怕她积食,伸出温暖的大掌正在帮她揉肚。

“这没有什么好商量的。以你为重,你不嫌弃,我一周七天,住在你那处,并无不妥。”

逢夕宁被揉得舒服,靠在他手臂上,眨眼问:“那我还付钱吗?”

房子都是他的。

陈裕景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这是你住的地方,确切来说,是我该付钱才对。”

装。

继续装。

程澈都讲了房东是他们的人,这房子怕不也是他陈裕景的名下产业。

逢夕宁吃了饭懒洋洋的,时不时走神发呆,也不再跟他辩驳,于是反问道:“既然这样,那你打算怎么付?”

陈裕景想了想,“谈钱说俗气,不如我们换种方式?”

有朝一日也能听到修生养性的陈生说出俗气二字。

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高尚得不得了。

回家的第一晚,他打着检查身体、体贴她劳累的名义,陈医生把人里里外外服侍的服服帖帖。哪儿重了,哪儿轻了,他缓缓沉下身,将自己身上的力量慢慢渡给身下的人,“乖孩子,别急。”

第二晚,逢夕宁说办公坐久了腰疼,今日嘴馋,还想吃青团,那是她妈妈小时候给她做过的美食。好,做,囊中羞涩的租客自愿出卖身体外加厨艺,抵押给妖娆性感的俏房东老板娘,以此换取别被赶出去的际遇。

第三晚,两人都从公司回来,一个西装革履,一个OL裙加身,在玄关处遇上,视线在空气中滋拉产生闪光电流,仿佛干柴遇烈火,秉着有事老板干,没事干老板的原则,逢夕宁以下犯上,把压榨奴役老板的坏秘书现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说不清是谁配合谁。

但看陈裕景闭目挺享受,她彼时坐着前后骑乘,还不忘笑问他,“你说让我对你有信心,这就是你说的有信心?”

陈裕景握着她的腰给她支撑力,让她坐得更稳,别被吞吞吐吐给晃倒,温柔道:“给爱人全方位的支持,是伴侣的首要条件之一。”

逢夕宁听他对自己的称号,骑累了,倒下,趴他胸膛,眯了眯眼,“人家都是宝贝小乖bb的哄着,你哪次肯正大光明的叫我一句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没情趣。”

他像安抚孩子一样摸着她头顶,往下一下又一下的顺,说:“明日想吃什么?”

看,他又在顾左右而言它。

敲开他古板封旧的壳,现在能自愿同自己在欲望的沙海里共沉沦,已是不错的进展。

哎,算了,能调教成现在这幅样子,还要求什么呢。

早上神情气爽的吃完早饭出门。

季岘这几日都躲着自己。

逢夕宁不戳破。姜珊成了季岘的跑腿线人,学姐,累不累?我给你倒杯茶。学姐,眼睛看酸了吧?季老板说他那儿有眼药水,我帮你去拿瓶新的?

逢夕宁悠哉哉,觉得好笑又好玩:“季见山给你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这么捧着,或者说,来监视我”

姜珊看逢夕宁早就看穿,她放下帮逢夕宁捏肩的手,“哪儿能啊?季老板也就是看你辛苦,所以才让我多多对你关心。”

她夸张道:“你去告诉季岘,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,要再惹我,我还真吹枕边风告状了啊。”

一听这话,季岘坐不住,接连几天没露面的人,下午就风风火火地到了。

现在是逢夕宁坐着,季岘站着。

她敲敲桌子,节奏缓但且沉,跟陈裕景不怒自威压迫人的气势一模一样,“你特意挑我做这个项目,是想我走捷径?”

季岘勉强一笑,搓了搓双手,站得拘束,“能的话,那当然最好。”

“绝对不可能。”逢夕宁一口拒绝。

季岘劝:“别急嘛。礼信的单子谁都想吃,如果能和礼信集团达成长久合作,你我也不用再这么辛苦出去拉零散项目。背靠大树好乘凉。你又何必坚持。”

逢夕宁说:“照你这么说,我直接让陈裕景把蛋糕喂你嘴边得了。”她要有走捷径的想法,早在当初闹分手的时候就一口应承下来。

季岘睁大眼睛:“你私下都是直呼陈生大名?”

逢夕宁皱眉:“这什么问题?不然我还叫他什么?”

季岘吞吞口水:“行行行,陈生还真是把你当宝贝。不过话说回来,你知道这次一同竞标的还有哪几家吗?”

逢夕宁擡起眼睛问:“不知道,你说说。”

季岘摸了摸鼻子,“说了别生气啊。我也是有人透露消息才知道的。还有时启集团。”

逢夕宁屏住呼吸:“——什么?”

季岘别开眼,“就是你姐姐,逢浅月现在主持大局的时启。”

时启本身就是逢家的公司。

原本逢山贴着梁家只在一个圈子里吃饭,梁家倒台,逢浅月不甘如此,短时间内多发并进,开扩版图,来势凶猛。

男朋友是被争夺的甲方,家姐是同竞争的对手,没有再比当下再复杂的处境了。

这局,要怎么破,才能不让陈裕景难做,也不让家姐同自己关系更恶化。

逢夕宁头疼,走出季岘办公室,坐到自己位置上时还没缓过劲来。

然而还有一件事,更是让逢夕宁听完心如死灰。

上次帮忙转交护膝的下人,曾经帮着逢浅月送过来雪梨炖汤,是以知道自己在哪处做工。

这次她空手而来,站在凌冽寒风中,等了一天才等到逢夕宁出来。

“二小姐。”遥远的一声呼唤。

一句二小姐,让逢夕宁不知所措。

她走上前去,“你怎么来了?家里近日还好吗?”

逢夕宁开山有功,进步显着,按理讲,父亲逢山见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儿这么争气,应该是家和万事兴,安心退位才是。

不提家里还好。

一提家里,下人似乎有苦难言。

逢夕宁见她说话遮遮掩掩,细心问:“怎么了?你既然过来找我,肯定是有话要说。”

下人手绢捂嘴,看着曾经的二小姐,尖叫一声,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。

逢夕宁被这阵式给吓到,急忙安慰:“你有话好好说,何必这样。起来!快起来,被人看见了不好。”

下人死死跪地:“二小姐,求求你救救老爷吧。老爷他以前再怎么不好,对大小姐也是将心比心,没亏待过她。她不能这样啊,不能啊!”

逢夕宁手被忠心耿耿的下人充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。

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一字一字,如同冰天雪地的冰雹,砸在逢夕宁的后脊骨上。

该说逢山怎么样,其实早就与自己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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